從“離土”到“在地” 中加姊妹校跨文化互惠學習的實踐探索

1、改革開放以來的四十年，在全球化背景下，我國跨文化教育交流走過了最初的“向外取經(jīng)”和“走出去，請進來”兩個階段。最近幾年，我國發(fā)達城市中部分有條件的中小學校與海外建立了姊妹學校，這預示著我國基礎教育已經(jīng)開始進入了與國外教育同行平等對話、合作共研的階段。但不足在于這些交流仍然需要高昂的經(jīng)濟成本做支撐，普通中小學校較難有機會參與到國際化交流的隊伍中去。因此，尋求一條普通學?？梢詤⑴c的、經(jīng)濟成本較低且能深度交流的互惠型學習的路徑就變得十分必要。

2、2013 年，在加拿大人文社會科學基金會（SSRCH）資助下，加拿大的溫莎大學、多倫多大學和中國的華東師范大學、東北師范大學、西南大學以及北京外國語大學聯(lián)合啟動了”中國加拿大教師教育與學校教育的互惠學習研究項目”，其中華東師范大學承擔的項目是: 中加姊妹校如何在“不離土”的情況下實現(xiàn)跨文化交流，其路徑是什么。本文便以此為個案研究對象，以敘事探究為基本方法，探索這對姊妹?？缥幕涣鞯姆绞?、內(nèi)容以及基本經(jīng)驗，并就這一路徑成功的基本特質(zhì)及其理

3、論意義進行探討。一、中加姊妹?？缥幕涣鞯谋尘?一、中加姊妹校跨文化交流的背景（一）中加互惠學 （一）中加互惠學習項 習項目2009 年和 2012 年，上海兩次參加國際學生評估項目（Program for International Student Assessment，簡稱 PISA）測試，總成績均獲得世界第一。 “這一信息迅速得到了全世界的關注和熱議，并激發(fā)了比較教育研究的興趣”[1]。2013 年，加拿大溫莎大學的許世靜教

4、授和多倫多大學的邁克爾·康納利教授（Micheal Connelly）的牽頭，以華東師范大學、西南大學、東北師范大學和北京外國語大學等高校為合作方，成功申請了加拿大人文與社會科學基金會資助的項目:“加拿大和中國在教師教育和學校教育中的互鑒互學研究”（2013—2020）。華東師范大學項目負責人是葉瀾和卜玉華兩位教授。許世靜和康納利認為此項目意在超越比較教育研究的視野，探索“不同文化背景下的人們走入彼此的生活之中進行相互學習的路

5、徑”，著眼于兩種教育文化的合作與交往，故而將目標確定為:“（1）從跨文化的視角建構知識與理解；（2）提供一種新的研究路徑，以應對全球化背景下基礎教育（1—12 年級）改進中的社會挑戰(zhàn)，以及不同文化背景中的教育需求等重要復雜議題的研究；（3）動員學術界、政府部門和公眾，關注全球化進程中的社會和經(jīng)濟利益”[1]?？偟哪繕耸谴龠M中國、加拿大兩國在教師教育和學校教育方面的互惠學習。（二）中加姊妹校 （二）中加姊妹校這對中加姊妹校的中方是閔竹小學

6、，加方學校是森瑞學校。出于研究倫理所需，本文皆用假名。閔竹小學位于上海市閔行區(qū)的老工業(yè)區(qū)，創(chuàng)辦于 1957 年，當初是面向普通民眾開辦的一所公立學校。20 世紀 90 年代末時，它還是規(guī)模較小的一所普通社區(qū)小學，辦學質(zhì)量中等。1999 年，該校加入華東師范大學葉瀾教授主持的“新基礎教育”學校變革研究項目，經(jīng)過十多年持之以恒的改革研究，學校發(fā)展取得了長足的發(fā)展，面貌日新，取得了顯著成效，2012 年前后，該校已成為一所在區(qū)、市享有盛名的特

7、色學校。然而生源仍然主要為老工業(yè)區(qū)普通民眾家庭子女和外來務工人員子女，學校辦學條件一般，所以總體而言該校仍然是一所普通學校。森瑞學校成立于 1877 年，迄今已有 140 多年的歷史，位于多倫多市的一個由中國、猶太、加勒比、西班牙、葡萄牙等移民較為集中居住的區(qū)域，學校生源以移民學生居多，具有文化多2. 共生理論“共生”(Symbiosis)是生物界的現(xiàn)象,源于希臘語“sumbioein”,意為共同生活在一起（to live toget

8、her）。共生理論最初產(chǎn)生于生物科學領域。1879 年, 德國真菌學家德貝里(Anton deBary)首次提出“共生”的概念，并將“共生”定義為“不同種屬的生物按某種物質(zhì)聯(lián)系共同生活”[4]。從此, 生物領域尤其是生物進化領域的研究有了全新的視角。1950 年以后, 共生思想逐漸滲透到社會諸多領域[5]。總體上講，共生事物或組織往往具有如下特質(zhì): 注重共生體的相互依賴性，強調(diào)彼此從對方獲得新的發(fā)展能力；主體之間要相互聯(lián)系、相互影響、相

9、互促進，以達成互動、共贏、效益最大的狀態(tài)；作為社會性共生組織，通常要求各方能夠進行組織優(yōu)化，以自愿、有序、適度、平等、互惠、互利為基本原則，推動實現(xiàn)組織中的多中心協(xié)調(diào)與可持續(xù)發(fā)展?？梢?，共生理論也有助于深化我們對姊妹校跨文化交流模式的理解。（二） （二） 研究方法 研究方法論——敘事探究 敘事探究本研究主要采用敘事探究的研究方法，此方法是該中加項目負責人康納利教授倡導，最近十幾年在北美以及中國流傳較廣的一種研究方法。敘事探究不僅是一種把

10、人類經(jīng)驗作為故事來看待的思維方式，也是一種把人類經(jīng)驗作為故事性現(xiàn)象的研究方法論。[6]作為研究方法論，它關注故事中的人是如何形成分享型和關系性認知社群的?；蛟S正是因為這一點，項目負責人在項目之初便提醒我們在項目的推進中，要采取敘事探究法，不需要對姊妹校的交往提出任何要求，我們所要做的就是參與其中，為姊妹校的跨文化交流提供必要的支持: 語言翻譯、信息傳遞與溝通等，此外還與教師共處，經(jīng)歷教師在姊妹校建設中的生活過程，體驗他們的生活故事，在過

11、程中搜集研究資料并進行分析。6 年里，我們嚴格遵守這一研究方法論的要求，運用攝像、錄音、訪談、田野筆記等方法，收集了大量姊妹校的事件類田野筆記、學?；顒宇愘Y料、訪談記錄以及他們參加各類國際會議的報告和論文等。三、中加姊妹?？缥幕セ輰W 三、中加姊妹?？缥幕セ輰W習的“在地化 在地化”實踐框架 踐框架下面，我們將從互惠學習的組織架構、學習主題和學習方式等三方面簡要描述。（一） （一）“自主互惠、多方支持 自主互惠、多方支持”的組織 組織架

12、構 架構姊妹校在跨文化交流中需要克服多種困難，時空錯位，語言不通，教學組織方式、課程內(nèi)容、制度支持等方面的差異。時空差異方面的困難在信息化、全球化的今天并不是難以克服的問題，兩校借助 QQ、微信、電子郵件以及 skype 等都輕易地化解了。語言障礙的克服是由中加兩所大學（華東師范大學和多倫多大學）的高校研究者、研究生助理為其提供語言翻譯上的支持與服務。制度、政策和文化要求上的不同，也取得了地方教育局和學生家長的理解與支持。這些都是外部條

13、件性的困難，在各方支持下較容易克服。姊妹?？缥幕涣鞯淖畲罄щy有兩類: 一類是確定交流的內(nèi)容和主題,二是激發(fā)交流主體的自主自愿性。即交流什么，由誰交流，這都需要姊妹校的校長和教師們共同決定。誠如閔竹小學校長說:“我們兩校在交往中始終堅持以下宗旨: 彼此尊重，珍惜交流機會；溝通理解，生成真摯友誼；共同興趣，探索創(chuàng)新主題；相互欣賞，彰顯文化個性等。這些理念不斷引領和豐富著我們‘遠隔大洋的對話’。 ”于是，圍繞著如何更好地進行跨文化互惠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