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 談 運墨而五色具

1、也談”運墨而五色具”閻爾芃張彥遠先生的著名論述，一千多年來影響著一代又一代的丹青高手，要從單一的墨色中去領悟五彩斑斕的世界，實在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亊情。古往今來，文人墨客丶書畫大家們對墨法奧秘的高談闊論，巳經(jīng)讓我們后學者眼花潦亂了?！闭摦嬻w”一文云，”夫陰陽陶蒸，萬象錯布，玄化忘言，神工獨運。草木敷榮，不待冉綠之彩云雪飄揚，不待丹粉而白山不待空青而翠鳳不待五色而綷。是故運墨而五色具，謂之得意。意在五色，則物象乖矣”。這叚文字告訴我們，大自

2、然不敷顏料，而五色雜陳。如果我們用水墨表現(xiàn)出五色，那就得到了大自然的真諦了。墨里真有五色嗎？如果我們把”五色”看成光影中的青丶赤丶黃丶白丶黒，那么我們就可以理直氣壯地否定這個結論。色就是色，墨就是墨，墨與色是不能互相取代的。假如我們把古代賢哲的”濃如青丶重如赤丶淡如黃丶清如白丶焦如黒”的此喻句理解成實實在在的物理定理，那就是對”運墨而五色具”千古名言的最浮淺丶最庸俗的理觧，甚至還帶有主觀片面的形而上學的偏見。人的眼睛是能感知色彩的，而色

3、彩通過眼睛的傳遞，給人以精神上的愉悅，人們把廉價的黒白電視打入冷宮，而甘心花重金把彩色電視搬上大雅之堂，這就是墨中沒有顏色的有力證據(jù)。如果按照牛頓們大自然的光學慨念去理觧，七種顏色的減光混合形成了黒，七種顏色的加光混合形成了白，那就把光學和顏料混為一談了。用在宣紙上的滕黃丶花青丶硃砂丶赭石畢竟不是直接的大自然，它們的混合將是一塌湖涂。墨里真有五色嗎？如果我們不把五色看成光影中的青丶赤丶黃丶白丶黒，我們又可以理直氣壯地肯定這個結論。首先，

4、我們先理解這個”五”字，這個”五’字并非數(shù)學中的”五”，數(shù)學是科學，是不允許有一絲一毫的抽象概念。如果我們按照數(shù)學的具體定義來理解，幾千年逐漸形成的中國畫博大精深丶浩如煙海的運墨藝術，用十丶百丶千丶萬都不能名狀，豈是一個”五”的數(shù)字能概括的嗎？在中國文化領域里”五”是一個抽象的數(shù)字，只表示”多”的意思。中國文化一向以虛代實，如果把”五湖四海”丶”五彩賓紛”丶”五顏六色”丶’學賦五車”等常用成語中的”五”都理解成具體數(shù)字，異不叫人笑掉大牙

5、。那么，墨色中的”焦丶濃丶重丶淡丶清”或”濃丶淡丶干丶濕丶黒”等先賢們歸納的準確數(shù)字也就自然成了無稽之談了。至于后人提出的”五墨”丶”六彩”丶”七墨法”等機械丶僵化的法則，豈不都是教條主義的產(chǎn)物嗎？下面，我們就要理解這個”色”字了，科學家把’色”理解為由物體發(fā)射或反射的光通過視覺而產(chǎn)生的印象。中國古代文字學又把它賦于”以粉敷臉”的定義，’中的”色”既下適合西方科學的觧釋，也不支持東方文字學的含意。只表示墨的濃丶淡丶干丶濕。說到底，就是墨

6、和水的濃度比丶含量，以及筆鋒在載體上的運動方式所形成的視覺效果?！蔽迳本褪乔罢叩暮芏嗟呢己茇S富的變化。我們從墨色的豐富變化中，得到視覺的享受，得到心靈的啟迪，也就領略到中國水墨的文化內(nèi)涵了。墨色的豐富變化表現(xiàn)的是什么呢？當然是物象之美，這一點誰都不會否認。但是如果把物象只理解成物體的凹凸遠近，明暗虛實，那就說明我們的認識還沒有擺脫表面現(xiàn)象的干擾，還停留在低級的感性階叚。中國的水墨運用，超越了視覺意義上的色，超越了日常生活的情境，超越了

7、大自然的物理現(xiàn)象。中國畫的水墨藝術是無字的詩篇，是無聲的樂章，”合於桑林之舞，乃中經(jīng)首之會”。其中的思想意趣，各人性情，哲學韻味，均在微妙中表現(xiàn)得淋漓盡致。這是閻至陽先生撫邊壽民先生’牡丹”的戲作，雖是方不盈尺的草草不工之筆，卻極可以體現(xiàn)”墨運而五色具”的意境。先生憑其高深的運墨修養(yǎng)，落筆處超約枝葉，弄姿作態(tài)，妙合天趣。其墨色玲瓏屜透，濃淡分明，澄如明鏡，重似涂漆。破墨處更顯奇趣。而且氣靜神凝，意淡韻厚，筆墨靈動丶活脫自如。表現(xiàn)出先生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