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蕩30年

1、激蕩激蕩3030年目錄《激蕩三十年——中國企業(yè)史1978―2008(上卷)》《激蕩三十年》序《激蕩三十年》之一《激蕩三十年》之二《激蕩三十年》之三《激蕩三十年》之四《激蕩三十年》之五《激蕩三十年》之六《激蕩三十年》之七《激蕩三十年》之八《激蕩三十年》之九《激蕩三十年》之十《激蕩三十年》之十一《激蕩三十年》之十二《激蕩三十年》之十三《激蕩三十年》之十四《激蕩三十年》之十五《激蕩三十年》之十六《激蕩三十年》之十七《激蕩三十年》之十八《激蕩三

2、十年》之十九《激蕩三十年》之二十《激蕩三十年》之二十一《激蕩三十年》之二十二《激蕩三十年》之二十三《激蕩三十年》之二十四《激蕩三十年》之二十五《激蕩三十年》之二十六《激蕩三十年》之二十七《激蕩三十年》之二十八《激蕩三十年》之二十九《激蕩三十年》之三十我正在哈佛大學肯尼迪政府學院做短期訪問學者。那個白天的下午。我與哈佛商學院和肯尼迪政府學院的一些教授、學生在景致優(yōu)雅的查爾斯河畔有一場座談，主題是中國公司的成長之路。由于來自不同的國家和學術

3、背景，我們的討論以中國公司為主題，卻又不時地穿梭在美國、日本乃至歐洲和印度等不同的國家和制度空間里，在對比中互為參照，在論證中相與辯駁。而在這樣的溝通中，我深感中國企業(yè)研究的薄弱，我們不但缺乏完整的案例庫和可采信的數(shù)據(jù)系統(tǒng)，而且還沒有形成一個系統(tǒng)化的歷史沿革描述，關于中國公司的所有判斷與結論往往建立在一些感性的、個人觀察的，甚至是靈感性的基礎之上，這已經(jīng)成為國際溝通最巨大的障礙。于是，如何為零碎的中國當代企業(yè)史留下一些東西，成為了一個忽

4、然凸現(xiàn)出來的課題。當這個念頭突然萌生出來的時候，我連自己都被嚇了一跳。在當時，擺在我面前的工作選擇已有很多項，這無疑是最為艱巨而龐雜的。對于我個人的能力而言，這其實又是一項勉為其難的工程，我沒有經(jīng)受過歷史學專業(yè)的訓練，也不是經(jīng)濟學科班出身，雖然多年從事傳媒工作的經(jīng)歷讓我有機會接觸到大量的事實，并在某些時刻親歷現(xiàn)場，雖然我也曾出版過將近10本財經(jīng)類書著，可是，要完成一次跨度長達30年的宏大敘事畢竟是一次前所未有的挑戰(zhàn)，我的學術基礎、掌握歷

5、史的經(jīng)驗、創(chuàng)作的技巧和方法論，甚至是我的時間和體力等等，都面臨空前的考驗。但是，畢竟要有人去完成這一項工作。在哈佛大學查爾斯河畔的那個陽光熙和的午后，它如同一個巨大而沉默的使命凌空而降，龐然無聲地站立在我的面前，俯看著我。在那場夾雜著英語與漢語的討論中，我知道自己已無處可逃，未來四年的勞累似乎是命中注定。“我認為現(xiàn)在是開始為這項工作做準備的時候了。”我在MSN上熱切地這樣寫道，在這個時刻，我突然能十分真切地感受到100多年前托爾斯泰寫信

6、時的那份舍我其誰的使命感、另辟蹊徑的自信和即將開始一段充實工作的滿足。二盡管任何一段歷史都有它不可替代的獨特性，可是，1978年~2008年的中國，卻是最不可能重復的。在一個擁有近13億人口的大國里，僵化的計劃經(jīng)濟體制日漸瓦解了，一群小人物把中國變成了一個巨大的試驗場，它在眾目睽睽之下，以不可逆轉的姿態(tài)向商業(yè)社會轉軌。在過去的20多年中，世景變遷的幅度之大往往讓人恍若隔世。有很多事實在今天看來竟是如此的荒謬和不可思議，在1983年之前，

7、政府明令不允許私人買汽車跑運輸，一個今天已經(jīng)消失的經(jīng)濟犯罪名詞—“投機倒把”在當時是一個很嚴重的罪名。在江浙一帶，你如果騎著自行車從這個村到另外一個村，而后座的筐里裝了3只以上的雞鴨，如被發(fā)現(xiàn)的話，就算是投機倒把，要被抓去批斗，甚至坐牢。在溫州地區(qū)，我們還找到了一份這樣的材料，一位婦人因為投機倒把而被判處死刑。到20世紀80年代末，買空賣空還是一個惡劣名詞，茅盾在小說《子夜》里生動描寫過的那些商人給人們留下了太過深刻的印象。到1992年

8、前后，商業(yè)銀行對私營企業(yè)的貸款還規(guī)定不得超過5萬元，否則就算是“違紀”。整個20世紀80年代，在很多城市，到民營工廠上班是一件很丟臉的事情，而自己開一個小鋪子做一點小生意，就會被蔑稱為“個體戶”，也就是一個“沒有組織的人”，一個不受保護的體制外的流浪漢。這個社會印象一直要到“萬元戶”這個名詞出現(xiàn)之后，由蔑視到暗暗的羨慕，再到全社會的無度的稱頌。20年前的國營和集體企業(yè)都是一些可怕的龐然大物，很多大型國有工廠幾乎具備一切的社會功能，“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