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學的貧困——馬克思

1、第二章 政治經濟學的形而上學第一節(jié) 方 法 現(xiàn)在我們是在德國！我們在談論政治經濟學的同時還要談論形而上學。而在這方面，我們也只是跟著蒲魯東先生的“矛盾”走。剛才他迫使我們講英國話，使我們差不多變成了英國人?，F(xiàn)在場面變了。蒲魯東先生把我們轉移到我們親愛的祖國，使我們不由得又變成了德國人。如果說有一個英國人把人變成帽子，那么，有一個德國人就把帽子變成了觀念。這個英國人就是李嘉圖，一位銀行巨子，杰出的經濟學家；這個德國人就是黑格爾，柏林大學的

2、一位專任哲學教授。法國最末一個專制君主和法蘭西王朝沒落的代表路易十五有一個御醫(yī)，這個人又是法國的第一個經濟學家。這位御醫(yī)，這位經濟學家是法國資產階級即將取得必然勝利的代表?？吾t(yī)生使政治經濟學成為一門科學；他在自己的著名的《經濟表》中概括地敘述了這門科學。除了已經有的對該表的 1001 個注解以外，我們還找到醫(yī)生本人作的一個注解。這就是附有“七個重要說明”的《經濟表的分析》 。蒲魯東先生是另一個魁奈醫(yī)生，他是政治經濟學的形而上學方面的魁

3、奈。但是在黑格爾看來，形而上學，整個哲學，是概括在方法里面的。所以我們必須設法弄清楚蒲魯東先生那套至少同《經濟表》一樣含糊不清的方法。因此，我們作了七個比較重要的說明。如果蒲魯東博士不滿意我們的說明，那沒關系，他可以扮演修道院院長勃多的角色，親自寫一篇《經濟學一形而上學方法解說》 。78第一個說明“這里我們論述的不是與時間次序相一致的歷史，而是與觀念順序相一致的歷史。各經濟階段或范疇在出現(xiàn)時有時候是同時代的，有時候又是顛倒的……不過，經

4、濟理論有它自己的邏輯順序和理性中的系列，值得夸耀的是，經濟理論的這種次序己被我們發(fā)現(xiàn)了。 ”（蒲魯東《貧困的哲學》第 1 卷第 145 和 146 頁）蒲魯東先生把這些冒牌的黑格爾詞句扔向法國人，毫無問題是想嚇唬他們一下。這樣一來，我們就要同兩個人打交道：首先是蒲魯東先生，其次是黑格爾。蒲魯東先生和其他經濟學家有什么不同呢？黑格爾在蒲魯東先生的政治經濟學中又起什么作用呢？經濟學家們都把分工、信用、貨幣等資產階級生產關系說成是固定的、不變

5、的、永恒的范疇。蒲魯東先生有了這些完全形成的范疇，他想給我們說明所有這些范疇、原理、規(guī)律、觀念、思想的形成情況和來歷。經濟學家們向我們解釋了生產怎樣在上述關系下進行，但是沒有說明這些關系是怎樣產生的，也就是說，沒有說明產生這些關系的歷史運動。由于蒲魯東先生把這些關系看成原理、范疇和抽象的思想，所以他們只要把這些思想（它們在每一篇政治經濟學論文末尾已經按字母表排好）編一下次序就行了。經濟學家的材料是人的生動活潑的生活；蒲魯東先生的材料則是

6、經濟學家的教條。但是，既然我們忽略了生產關系（范疇只是它在理論上那么，這種絕對方法到底是什么呢？是運動的抽象。運動的抽象是什么呢？是抽象形態(tài)的運動。抽象形態(tài)的運動是什么呢？是運動的純粹邏輯公式或者純理性的運動。純理性的運動又是怎么回事呢？就是設定自己，自己與自己相對立，自相結合，就是把自身規(guī)定為正題、反題、合題，或者就是它自我肯定、自我否定和否定自我否定。理性怎樣進行自我肯定，把自己設定為特定的范疇呢？這就是理性自己及其辯護人的事情了。

7、但是理性一旦把自己設定為正題，這個正題、這個與自己相對立的思想就會分為兩個互相矛盾的思想，即肯定和否定， “是”和“否” 。這兩個包含在反題中的對抗因素的斗爭，形成辯證運動。 “是”轉化為“否” ， “否”轉化為“是” 。 “是”同時成為“是”和“否” ， “否”同時成為“否”和“是” ，對立面互相均衡，互相中和，互相抵銷。這兩個彼此矛盾的思想的融合，就形成一個新的思想，即它們的合題。這個新的思想又分為兩個彼此矛盾的思想，而這兩個思想又

8、融合成新的合題。從這種生育過程中產生出思想群。同簡單的范疇一樣，思想群也遵循這個辯證運動，它也有一個矛盾的群作為反題。從這兩個思想群中產生出新的思想群，即它們的合題。正如從簡單范疇的辯證運動中產生出群一樣，從群的辯證運動中產生出系列，從系列的辯證運動中又產生出整個體系。把這個方法運用到政治經濟學的范疇上面，就會得出政治經濟學的邏輯學和形而上學，換句話說，就會把人所共知的經濟范疇翻譯成人們不大知道的語言，這種語言使人覺得這些范疇似乎是剛從

9、純理性的頭腦中產生的，好像這些范疇僅僅由于辯證運動的作用才互相產生、互相聯(lián)系、互相交織。請讀者不要害怕這個形而上學以及它那一大堆范疇、群、系列和體系。盡管蒲魯東先生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想爬上矛盾體系的頂峰，可是他從來沒有超越過頭兩級即簡單的正題和反題，而且這兩級他僅僅爬上過兩次，其中有一次還跌了下來。在這以前我們談的只是黑格爾的辯證法。下面我們要看到蒲魯東先生怎樣把它降低到極可憐的程度。黑格爾認為，世界上過去發(fā)生的一切和現(xiàn)在還在發(fā)生的一切，

10、就是他自己的思維中發(fā)生的一切。因此，歷史的哲學僅僅是哲學的歷史，即他自己的哲學的歷史。沒有“與時間次序相一致的歷史” ，只有“觀念在理性中的順序” 。他以為他是在通過思想的運動建設世界；其實，他只是根據絕對方法把所有人們頭腦中的思想加以系統(tǒng)的改組和排列而已。第二個說明經濟范疇只不過是生產的社會關系的理論表現(xiàn)，即其抽象。真正的哲學家蒲魯東先生把事物顛倒了，他認為現(xiàn)實關系只是一些原理和范疇的化身。這位哲學家蒲魯東先生還告訴我們，這些原理和范